邓迁没等来他想象中的疼爱,等来了秦冷俯身,刀贴上了他的脖颈,“你真的不怕死。”
秦冷脚下用力,邓迁疼的想缩起身体,但秦冷踩的用力,根本动不了身,刀身贴在脖子上,邓迁不敢动弹,“大人,小的错了。”
“你是陛下送过来的人?”秦冷的声音冷的厉害。
“嗯,求大人别把我送回去,小的回去了绝对是死路一条,小的再也不敢有别的心思了,小的以后就是大人的人,先大人再陛下,求大人放小的一条生路。”
秦冷握紧了刀,压下心里的戾气,醉意重新上头,秦冷松开了邓迁,“滚。”
靠到床柱上,秦冷闭了闭眼,谁估计也想不到,他醉酒醒来,一大早被皇帝的一个人压在床柱上。
这事就该被许期知道,秦冷没忍着乱想,这该让许期知道知道,他有多受欢迎。
感知到人又向自己扑过来,秦冷睁眼一脚踹上,邓迁被踹的撞上桌子,桌子移动的声音传出极大的声音,他的痛喊声也在其中。
很快有人敲门,没听到什么动静,着急直接推门进了房间,进来就是秦冷站在桌子不远处,周身冷的厉害。
邓迁躺在地上一怵一怵的,刀插在地板里,刀面一边沾着鲜红的血,一边擦着邓迁的脖颈,挨着其暴露在空气中的血管,桌边流着一大摊血,来人跪到地上,“右相大人。”
又进来几人,都跟着跪到地上,没人敢问发生了什么。
困意、醉意和恼意一涌而上,秦冷闭了闭眼,心里想着这些人还是有点眼力见的,自己差点就收不住手了,等了一会也没等来云深,秦冷目光幽深,是苏年出什么事了?
闻着一身酒气,差点又干呕起来,克制住,这么多人面前干呕起来,属实有点丢人了,没过一会,院里就传来脚步声,是阿瞧过来了。
听到声音,秦冷出了房门,靠在门边没让阿瞧进门,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阿瞧奇怪看了一眼秦冷,“来照顾你呐,今早阿深派人过来寻我了,公子,你这一身酒气是喝了多少啊。”
秦冷看了一眼旁人,“行了,我去洗漱,你守在外面等我一会。”
“嗯。”
一人带着两人去了洗漱的房间,阿瞧在房里打理了一下,秦冷这才进了房间。
跨进浴桶,泡在温热的水里,理智通通回归身体,秦冷闭着眼放空了一下脑子,宿醉感下去,难过回到了醉倒前。
秦冷进了房间,阿瞧就出了外室,逮住一人就问,指了指对面的房间,“公子他干什么了?”
“处理了一个人。”
阿瞧点了点头,“嗯,公子怎么吩咐的你们就怎么处理,陛下那边公子会去交代的,当然,你们要先禀报也行,先后顺序无所谓。”
那人点点头,低着头跑了,不愧是右相大人的贴身侍从,见识果然不同凡响。
阿瞧靠着门口拍了好一会胸口才进了房门,秦冷已经坐在外室盯着门口了,勾了勾嘴角,“怎么,怕我?”
阿瞧皱眉,走近秦冷给人擦着滴水的头发,手上的力道比平日大了些,“是啊,怕你打不过,醉成这幅模样,夫人要是看到了,又要骂人了。”
秦冷偏头,歪坐在椅子上,“你别说她就不会知道。”
“那怎么行呢?您也知道,夫人的眼皮底下,谁能逃过那双精明的眼,就算能逃过,我也不能骗夫人啊。虽然这是国师府,但这里只有阿深是小公子的人,我见阿深不在这,您也敢醉成这样,万一没打过别人或者被谁怎么怎么样了怎么办?”
秦冷闭眼听着阿瞧的碎碎念,阿瞧没问昨晚发生了什么,也没问今早发生了什么,从小到大,阿瞧这一点,完全是他娘顺着他找来的人。
闭目休息了会,阿瞧也擦的差不多了,秦冷起身,阿瞧将玉饰戴在他腰间,是阿瞧后来送他的一个月牙的玉饰,先前的那一个,他想连着其他东西一起丢了来着,最终还是没舍得,然后连着盒子,一起不见了。
在他大病的那段时间,后来想找了,也找不到了。
“阿瞧,看到阿深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阿瞧跟着秦冷出了门。
秦冷看着门口的人,“云深呢?”
“寅时他出去了,大人。”
秦冷点头,往府外走,坐上马车。
马车往宫里过去,秦冷靠到马车壁上,阿瞧递过去解酒药。
秦冷接过药含在嘴里,接过阿瞧倒的糖水,顺着吞咽下去,马车开出一段路,秦冷睁眼,看向阿瞧,“阿瞧,我休息了,解酒药也吃了,信可以给我了吧?”
阿瞧缩了缩脖子,将袖口的信掏出,“您怎么知道我这有信?”
秦冷看了一眼阿瞧,拿过信看了起来,苏年没有回国师府,云深寅时出了国师府,肯定是出了什么事,可国师府又没什么动静。
想将信纸揉搓一番,生生的克制住了。
——陛下那边我已商妥,卓蔺后续交由秦哥来办了,秦哥想怎么“报复”师兄就怎么来,现在不用怕他拦着你了,小妹有事去一趟失地,勿念勿外传,陛下那边秦哥帮忙打点一下感谢,年。
字迹比平日的要潦草很多,看样子是时间紧急下写的,昨夜一晚上没回国师府,宫里又还有风城,如今苏年又要跑,用脚都能猜到苏年是做了什么事无法面对风城。
这对师兄妹,真的就是不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决不罢休,昨日风城的眼睛都要长在苏年身上了,也罢,走了也好,免得他看到不爽还要忍着。
也是要感谢苏小年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帮他了,只是,苏小年这番操作,某些人要比他还要气。
马车到了宫门,秦冷带着阿瞧进了宫,果然就听到了,风城一大早就疯了似的带着人在宫里找人。
宫人带着秦冷找到风城,风城正从一处宫殿出来,风尘仆仆的,明明风城一身穿着恰到好处,秦冷硬是看出来了风城的狼狈,情绪强行克制着,隐隐有着爆发的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