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节的日子过得飞快,每天都被走亲访友的行程填满。大年初一早上,楚猛跟着父母去大伯家拜年,刚走进院子,就被大伯母热情地拉着坐下,嘴里不停夸赞:“猛子现在真是出息了!在粤东混得风生水起,听说赚了不少钱,比我们家那小子强多了,他在工厂打工,一个月才一点点工资,自己用都少了,哪有你这么能干!”
周围的亲戚也纷纷围过来,七嘴八舌地问着:“猛子,你在粤东做什么生意啊?这么赚钱,带带我们家孩子呗!”“是不是开公司了?看你穿的衣服,就知道日子过得好!”“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亲戚啊,有好机会想着点我们!”
楚猛笑着应付着,嘴里说着
“就是做点小生意,刚刚上道,运气好罢了”,心里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他没法跟亲戚们解释,自己赚的钱不是靠普通生意,而是靠驱邪镇煞、看风水得来的;更没法说,这些钱背后藏着多少凶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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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警方羁押的委屈,被尸煞门差点炼成僵尸的恐怖。这些经历,对只关心
“赚多少钱”
的亲戚来说,或许只会被当成天方夜谭。
接下来的几天,楚猛跟着父母去了叔伯家、舅舅家,还有父亲的几个老朋友家。每到一家,聊天的内容都大同小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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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么是问他在哪里打工、一个月赚多少钱,要么就是拉着他打牌、搓麻将。堂兄堂弟们一边洗牌,一边聊着工厂里的琐事:“我们厂今年效益不好,老板又降工资了,真不想干了。”“我在工地干活,累得要命,也赚不了几个钱,还是猛子你厉害,在大城市赚钱容易。”
楚猛坐在牌桌旁,却提不起半点兴趣。自从在神龙架得到道籍传承,开始凝练炁机后,他的心境早已不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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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他也会跟朋友一起聊天喝酒,可现在,他更想把时间花在修炼上,想提升自己的实力,想更深入地研究道籍里的法门。看着身边的人沉浸在打牌的输赢里,讨论着家长里短、赚钱琐事,他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隔了一层无形的墙,己格格不入。
他眼中的世界,不再只是娶妻生子、赚钱养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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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邪祟,能感受到空气中流动的炁机,能理解
“风水”“降头”“蛊术”
这些远超普通人认知的事物。这份对修行的渴望,对更广阔世界的认知,不是身边这些只关心眼前生活的人能够理解的。有好几次,父亲的朋友问他
“以后有什么打算”,他都只是含糊地说
“先把生意做好再说”。
他也从没跟父母说过自己吃过的苦。母亲每次问他
“在外面累不累”,他都笑着说
“不累,挺轻松的”;父亲问他
“生意上有没有遇到麻烦”,他也只是说
“没什么麻烦,都顺利”。他不想让父母担心,更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每天都在跟危险打交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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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年纪大了,只希望他能安稳生活,要是知道他在跟邪祟搏斗,肯定会吓得睡不着觉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转眼就到了初六。这天早上,楚猛刚起床,就看到母亲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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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身是一件枣红色的呢子大衣,领口还别着一枚珍珠胸针,下身是一条同色系的半身裙,脚上踩着一双深棕色色短靴,头发用梳得一丝不苟,脸上还仔细化了淡妆,连眉毛都修得整整齐齐,看起来比平时时髦了不止一个档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