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为民的脑海里,瞬间闪过一个满脸横肉,头脑简单的莽夫形象。
他想起来了,就是那个以前没少找自己麻烦,还总接济秦淮茹的厨子。
他的嘴角,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,冰冷的弧度。
算他聪明。
“放那吧。”
何为民淡淡地说了一句,目光就重新回到了图纸上,仿佛那碗香气扑鼻的红烧肉,还不如图纸上的一条辅助线,更能吸引他的注意。
小刘和杨爱国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敬畏。
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。
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!
这个消息,像长了翅膀,不到半天,就传遍了整个轧钢厂,又从轧钢厂,传回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。
前院。
阎埠贵刚从外面回来,一进门,就听他老婆说了傻柱的“光荣事迹”。
“什么?傻柱给何为民开小灶了?!”
阎埠贵手里的算盘,“啪嗒”一声,掉在了地上。
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耳光,狠狠地扇在了脸上。
完了!
被傻柱那个憨货,抢先了一步!
他这两天,还在为那十几块钱的电费,辗转反侧,犹豫着要不要去“负荆请罪”。
结果人家傻柱,直接一步到位,抱上了大腿!
这一下,把他这个三大爷,衬托得像个傻子!
“不行!绝对不能被他比下去!”
阎埠贵的眼睛,瞬间就红了。
在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“政治投机”上,他不能输!绝对不能输给傻柱!
他猛地一拍桌子,对着里屋大吼。
“解成!去!把床底下那两瓶,我藏了五年,准备给你结婚用的西凤酒,给我拿出来!”
“还有!把你妈陪嫁的那个金戒指,也给我找出来!”
“啥玩意儿?!”三大妈尖叫一声,一把护住了自己的梳妆台,“阎埠贵!你疯了!那是我娘家给我的金戒指!你敢动一个试试!”
“还有那酒!那是留着给解成结婚,请领导用的!你现在拿出去,你想干什么!”
三大妈的声音,又尖又利,充满了惊恐和愤怒。
“你懂个屁!”阎埠贵一把推开她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整个人像一头输红了眼的公牛,“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儿!现在是什么时候了?是保命的时候!”
“你看看秦淮茹家!四百多块钱!说拿就拿!房子说卖就卖!你再看看傻柱那个憨货!一碗红烧肉,就把自己的命给保住了!现在全厂上下,谁不高看他一眼?”
“我们呢?我们家呢?”阎埠贵指着自己的鼻子,声音都在发颤,“就因为那十几块钱的电费!万一何顾问哪天想起来,派人上门,咱们家怎么办?你拿什么还?拿你的命,还是拿我的命?”
一番话,把三大妈说得哑口无言,脸色煞白。
是啊。
秦淮茹家的惨状,还历历在目。
那可是四百多块钱,说清算就清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