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大茂的心,在滴血。
他怎么也想不通,事情,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
他本来,是想看秦淮茹和傻柱这对狗男女,怎么死。
结果,傻柱没死,反而,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
秦淮茹,更没死!
她不但没死,还把李建国这个又臭又硬的老顽固,收服得服服帖帖!
甚至,她还当着自己的面,三言两语,就解决了他埋下的,关于何雨水的雷!
这个女人,太可怕了!
她不是软柿子。
她是一朵带毒的食人花!
再让她这么搞下去,这个厂,这个院,还有他许大茂的立足之地吗?
不行!
绝对不行!
一股强烈的恐惧和怨毒,攫住了许大茂的心。
他不能坐以待毙!
既然釜底抽薪不成,那就……玉石俱焚!
他把目光,投向了那堆在灯光下,闪着乌光的铬钼合金钢。
这,就是秦淮茹的命根子!
只要这批料出了问题……
一个恶毒的念头,在他脑子里,疯狂地滋生。
他转身,悄悄地,离开了车间。
……
夜,深了。
四合院里,万籁俱寂。
秦淮茹家的灯,还亮着。
她还没有回来。
棒梗坐在小炕桌前,就着煤油灯,正在一笔一划地,临摹着母亲写给他的那几个字。
天,地,人。
他写得很认真,眉头紧锁,像个小大人。
小当和槐花,已经睡熟了。
里屋的床上,贾张氏睁着那只唯一能动的眼睛,一动不动。
她睡不着。
自从瘫了以后,她的睡眠,就变得很浅。
一点点的风吹草动,都能把她惊醒。
她的心里,很慌。
这个家,变得越来越陌生了。
秦淮茹,像变了一个人。
棒梗,也不再是那个只听她话的乖孙子了。
她感觉自己,就像墙角那块被遗忘的破抹布,随时都可能被扔出去。
她不想死。
她想活着。